南空

【雷安】木瓜

卷脑丝今天不开车:

古代啪。三皇子雷狮X将军安迷修。一篇糖肉。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在群里说好的马背play,古风肉写到我吐血,根本没有任何科学可言orz


写一篇雷安中篇卡壳,开个车哦不骑个马来缓缓。


至于这个背景故事的来龙去脉……日后有机会补齐吧。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诗经·木瓜》










雁门关的守城将领姓安。


安将军常着黑衣银甲,一笑起来眼如黛山远,垂柳拂碧水。


围在军营旁垫脚尖张望的姑娘们通通都红了脸,想好的词儿通通融在那池春水中,以袖遮着脸便跑远了。那些装着糕点和瓜果的篮子倒是都留下了,便常有刚来的小兵一边拾一边抱怨:怎这姑娘家看上的好事,全都被将军占完啦?


一个刚从练兵场上下来的老兵瞅了新兵蛋子一眼:嘿,有本事你也长得像将军那样好看啊。瞧瞧你,浑身上下除了眼睛白点儿,丢进木炭堆里都找不着。


小兵愁眉苦脸起来,更像是块丑陋的木炭了。


但你也别着急。老兵继续说。咱们将军找有相好啦,所以这些姑娘还是能留下几个给你试试的。


但小兵这会儿对什么姑娘失了兴趣,满脑子都是那句“将军有相好”。


是谁啊?小兵急急地问:是那路边卖水果的蓝裙小姑娘?还是芙蓉盛酒家那姓艾的老板娘?啊,难不成,是山上月亮和星星里住着那会治病的仙女? 


老兵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然后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压低声音说:是上面的人。


小兵不傻,前思后想一下:这雁门关的边境小地方,来个官员都是被贬谪的。若还有什么人比他们安将军还上面——那肯定就是那位其美名曰正“外出经筵”的雷三皇子了。


不会吧。小兵又皱起脸,愈加忧愁起来。






天下谁人都知,雷三皇子是个纨绔子弟。


常穿着白衫鹅黄斗篷,手持一柄雕花象牙扇。青楼的姑娘都说皇子说话时,一双深色眼睛望着你,像是映出了日月星辰,好看得熠熠生辉。而再把那扇子一摇,嘴唇一弯,就是北方最烈的女人也能沉溺其中,即便春宵苦短,也宁愿长醉不愿醒。


大抵就是因为这般散漫又轻浮,所以当今皇帝才会把他送往这边陲之地,说来学学武,练练兵,以后也不用赖在宫里吃白饭。


然后,领了旨就丢到一边,乐得出门玩乐的雷三皇子——踢上了安将军这块硬乎乎的铁板。


想来也是,哪个聪明人愿意跑到这儿三天两头打仗,黄沙漫漫一年到头都难见着点儿绿的荒城来呢?隔壁的太守都上京城当官了,也只有安将军这个心眼儿直,满脑子“上报国家,下安黎庶”的武夫甘愿提着两杆长枪驻扎城门脚下,练兵安民,一守边疆就是十年有余。


所以皇帝一道谕旨下来,安将军也就十分认真地按照军中规矩对待皇子。


五更起床练把式,阵型,对打;三餐也就米糊糊就着两三根青菜,酉时终于能回房歇息。枯燥的日子周而复始,把个月下来,这一双好看的手磨破了,勾儿姑娘的脸也晒黑了,人瘦了一圈。


京城跟来的侍女侍从们都忍不住在帐篷外掩嘴偷笑,相互打趣说:除了端妃外,终于出了个能治皇子的人了。


军中几个明眼的校尉和护军一早就看着那皇子脸色都不对了,赶忙进言将军:这皇子毕竟是皇子,金贵,摔着碰着了,这该怎么向陛下交代啊?……要不,也就别让皇子天天来练兵场了罢。


但正直如安将军,立即回道:“堂堂我朝男子汉,横刀立马,热血洒疆场——不过是区区练兵罢了。皇子做得好是应当的,我也未曾听闻什么磕碰之事,几位又担心什么呢?”


——担心将军你的脑袋呀!属下长吁短叹。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雷三皇子倒真的从头到尾未曾有过抱怨。只是刚开始手掌破皮,脚底起水泡时,倒是在帐篷里发了一通火。侍女们无奈,只得向安将军求助——将军经不住姑娘哭闹,心一软,便提着药箱给皇子上药去了。


白驹过隙,转眼几个月便过去了,雷三皇子照样天天出现在练兵场上,拿着那把象牙扇子,方圆十米一片清净。而一下练兵场,抬腿就往安将军帐篷里去。一开始大家还紧张一下,生怕有什么冲突摩擦,但后来有一回见着安将军站在地图前和皇子说着这城外蛮夷驻扎何处,如何攻守——属下们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这雷三皇子也并非传言上那般无药可救嘛。






但事实上,的确是挺无药可救的。


一年冬去,北方的春日迟迟来临。直到三月中旬,初春遍芳甸,千里蔼盈瞩。春服既成,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佳人游河畔,篮子里装着香帕瓜果,遇见俊俏的少年郎便抛之赠之。


安将军日常骑马巡城一圈,但没走平日里一半,怀里的瓜果香囊都满得滚了出来。无奈之下,只得让属下先行,自个儿先抱着瓜果找个地儿放下。


过一处短桥时下马。安将军舍不得让姑娘们的心意这般浪费,就连下马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但刚过了桥,却又有一个鲜亮油光的桃儿落进了他的怀里,一下子把两个粉色的香囊挤掉进了河里。


安将军刚惋惜一声,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大将军——真是受欢迎呐。”


这语调熟悉得很,看都不用看,安将军凭着本能地喊了声:“殿下。”


“殿什么下。”雷三皇子好像心情不大好,说道,“怎么,那么想要那几个香囊?是哪家姑娘给的?那种寻常胭脂粉色,怎么会有我好看?”


这问的多奇怪啊,哪有一个大男人和姑娘家比的?但习惯了套路的安将军老实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个黑发粉裙的姑娘,长得是挺好看的,平心而论,他还是觉得——


雷三皇子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气得抬手就拍掉了他手里的那些瓜果香囊。桃李甜瓜咕噜咕噜滚了一地,不等安将军开口骂他,皇子就揪着前襟亲了上去。


甜的。一股淡淡的桃子味儿。


安将军肯定刚刚偷吃了别人家的桃子。


这么一想,雷三皇子更气了,臂膀一收,牢牢把安将军圈进怀里;也不管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恶狠狠地轻薄起堂堂朝廷重臣来。


安将军也是有骨气的人,立马挣扎起来。但雷三皇子忍辱负重一年有余,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练兵场上马步扎得稳,上盘也有劲儿,亲着嘴儿还能摸一把将军的腰,啧啧,不愧是常年骑马的人,真是细。


“——上个月咱们不都天地为媒,结发共枕过了吗?”亲完后,雷三皇子手臂又收了收,怒道,“行啊安将军,睡完就跑,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安将军脸红得就跟地上的桃子似的,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节,指着这纨绔子弟的脸就骂:“谁跟你天地为媒,结发共枕?!那明明就是殿下你趁着新年喝酒,然后——”


安将军脸皮薄,一下子就说不下去了。


——秉公任直,洁清自矢的将军平时就算在街上遇到青楼的姑娘都规规矩矩,偶尔出格也只是揣着小心思对人家艾姓老板娘一人,表现得比较殷勤……至于这个雷三皇子,初见时除了看不惯那点奢华作风外,见他还算是踏实练兵,偶尔还来他这里学习学习带兵之道,于是之后评价略有提高——但又怎能料想得到这雷三皇子接近他,是在心里揣着些不干不净的心思!


安将军有点困惑,又有点委屈,而雷三皇子像是猜出他心里想着什么,便道:“我对将军的仰慕之情,那是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啊!”


好听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当我是翠香楼的姑娘吗?


雷三皇子看他一下子板起脸来,冷哼一声,眼神一扫,眼角碧绿映着唇边被吻过的余红,刚毅之余还带着点柔情——皇子内心里简直被猫挠过似的直痒痒。他上前一步又要靠过来,安将军眼角却正好瞥见远处几个士兵正往这边走来,大惊道:“有人来了。”


雷三皇子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但是安将军往后一躲,翻身就上马了。


得,我打不过你,还不能跑嘛。


安将军正准备夹马肚子跑,却觉得后面一沉,一双手穿过他的臂膀下方,握住了他攥着缰绳的手。


“你——!”安将军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反倒是身后皇子悠哉一笑,替他甩了下缰绳:“将军,咱们赶紧走吧——这万一要被人看到了,传出去了,多不好啊。”


那你给我从马上下去啊。安将军心若死灰,心中琢磨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身后那人从马背上赶下去:他想下马,但是腰间那双手扣得死紧;他出言相劝,后面那人就跟块臭石头一样滴水不进。最后气得安将军想反手一拳过去,但还是让他生生把这股冲动压了下来。






来上马






那日踏春后,过了好些日子,安将军才能坐上椅子批改他堆积如山的公文。


给他端茶送水的那几个属下用一种很诡异的眼光望着他们的将军,还有个贴心的校尉送了几个软垫过来——望着属下们“祝你幸福”、“苟富贵,勿相忘”的眼神,安将军并没有感到军民的爱戴,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只能往肚子里咽。


罢了罢了,还是看公文吧。


不远处的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有喜鹊在树上鸣叫。是雁门关无数个平安祥和的午后,安将军低头细细阅读每一折公文,忘记了时间。


——忽的,一只圆圆的蜜桃从窗外抛来,落入他怀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抛来一紫红色的李子。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雷三皇子靠在窗子上,跟着远处朗朗的读书声念到,“古人说如此,实在是很有道理的。”


安将军握着那桃李,抬头看他,脸上弥漫起淡淡的怒色。


“这瓜果我给了,但是将军还什么都没有给我,”雷狮翻过窗户,落到里屋地上,继续道,脸上挂着一丝惋惜,“罢了罢了,别说这木瓜,木桃还是木李,就算你要我府上那最贵的和田玉佩,我也给你的。”


“……殿下到底有何事来访?”


雷狮走到书桌旁,低头捻起将军一缕头发,低笑道:“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不知我心,将军可知啊?”






End.






…..安将军十分感动,并把手中瓜果甩在了雷三皇子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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